【冬珠】《大梦醒》
*这是一把刀。
*请忽视结尾打油诗。
*再次表白冬珠!表白任演员!表白景演员!
夜里的皇宫依旧巍峨,如墨的夜色一层又一层包裹在其上,于外人看来,抛去无上荣光,此时的皇宫更像是一头沉眠的困兽。它被权力缚住了爪牙,被剥夺尽了七情六欲,平日里金砖绿瓦好不威风,可只有在深夜,那阵穿心的风才会提醒它——你心里空空荡荡,什么都没有。
她踮足踏进院内,十足的小心翼翼到底没发出什么声音。院子里黑漆漆的,所幸屋内还亮着一点烛火。也该睡了吧,她这样想,脚步变得更轻盈了。
应当是刚下过雨,嗅得到花草清香,泥土湿润的味道也极是动人。该是窗下的那一丛花开了,她忍不住要去看,悄悄踱步过去,安安静静蹲在花丛旁,就着月色果然看到挂着泪珠儿的花朵,她笑得眯起眼,将鼻尖凑近了些,多好的花香味儿啊。
要不是地上还湿着,她真想一屁股坐在花里,赏花看月亮。
还没待她站起,那窗便被人推开,柔和光芒照在这小小的一丛花上,她又盯着花看。
“陛下,老奴把窗开开,透会儿气。”
听声音是个老公公呢,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下话,张嘴打了个呵欠,捶了捶腰,偷偷摸摸趴在窗口往里看。
一盏灯,一碗面,一个人。
面怕是都放凉了吧,她觉得可惜,便去看那人。只一眼她便笑,是她喜欢的模样,不过有些老了,两鬓斑斑,眼角皱纹在暗黄灯下不怎么显露,但她就是知道,这人已经老了。除却那一双眼,那双眼在看着谁呢?眼里映着烛火闪闪,却还是幽深、还是黑暗,这盏灯照不亮他心里的难过。她一时也觉得难过了,低头看那花时抹了抹眼泪,再抬头时她险些惊叫出来。
他在看她。
或者又不在看她。
她又往下躲了躲,可目光不忍移开,她对上他的眼神,其中深情让她心弦一颤,而泪却再也忍不住了。
“张德玉,我是痴了。”
他终于说话了。他身旁的老奴闻言便拭了拭眼角的泪,非要扯出一个笑,道:“陛下,您都痴了多少年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他伸手试了试碗的温度,已然冰冷,他垂下眼,似是自嘲般地笑了,“我方才竟恍惚看到她在窗边看我,仍是当年模样。”
“可惜,我已经老了。”
老奴伏地而哭,他倒是不甚在意,又看向那扇窗。
“花已经开了吧,她喜欢那花。”
“这面我也已经做了,她也喜欢这面。”
“可她再不会回来了。”
两行清泪划过面颊,她心痛如绞,一时没站稳便穿墙而过,跌进屋内。
“冬郎……”
她终于喊出这两个字,可阴阳之隔,他又如何能听见。
这时竟又下起雨来,有雨点飘飘洒洒进屋来,那老奴忙去关了窗。她已坐在他的对面,细细看他,又泪如雨下。
夜实在是深了,他咳了几声,老奴已催了许久让他去休息,他又摸了摸碗,真是凉透了。
“这一碗长寿面,她又没吃到。”
他起身,宽大袍子衬得他身形越发瘦削,他走路时的姿态也不像从前少年时了。
老奴上前,吹灭了那盏烛。
她在黑暗里,枯坐至天明。
少时情意仍如旧,只叹与君未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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